穆MU

闲人。

【玉屠】小槛冬深未破梅(补完)

       ⭐补完一下,把完整的一起发一遍。以后大概还会看情况写些他两的日常,私设有,想看玉屠好好的在一起,屠苏的大招设定真好吃,他两也太香了叭੭ ᐕ)੭*⁾⁾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      “神医。​叨扰了。”医馆的隔帘被玉笛撩开,男子温润声线紧随其后。白衣白发的昆仑山主从不畏寒,即便是自深冬厚雪而来,一袭雪白大氅也未沾染半点湿意,倒是窗下榻前乘着轮椅的屠苏酒被那点溜进屋内的冷风激出个寒颤。他收了给榻上病人号脉的手揣进袖中,蹙了秀气的眉,语气也带刺:“你来做什么?说了那匹病马我会治,你还怕我跑了不成?”转又去训门边站着的侍童:“说了今日只看这一诊,怎得什么人都放进来。忒不懂规矩。”。那小童见他生气也是委屈,只敢垂了脑袋低低应答:“这,这玉先生走得是正规求见的门路,连屠苏酒都喝了三坛。”“玉先生?”脾气古怪的神医嗤笑一声,挑了眉看眼前的玉麟香腰,果然这人脸上还带着些酒后的微醺,眉眼弯弯,笑得温柔又规矩。真是难缠。“神医莫要生气,在下并非不信任神医,只是寒英脾气大,见了生人怕是不会安分,怕冲撞了神医,在下不过来探病罢了。”玉麟香腰等着那人训完了话才开口,说完又紧着从怀里掏出截雪白的枯枝递上去:“听闻神医在寻这冬灵木,在下偶然得到一截,特来奉上。”。屠苏酒斜他一眼,冬灵木世间罕见,颜色越淡则药效越好,这半截雪白枝条不知有多难得。他不去计较那人口中的偶然得到,也权当没见着那人指尖细细碎碎的小伤口,只将手一挥,取了纸笔洋洋洒洒写一张药方递给侍童:“照这方子抓药,取水煎服,一日一次,三日足够。”说完便驱动轮椅朝房外去,留下一句听不出情绪的“送客”。榻上的病人千恩万谢地跟着侍童出去取药,只留下捧着冬灵木的昆仑山主一脸茫然,他不敢贸贸然跟上,怕又惹那古怪的神医生气,真真是进退两难了。“愣着做什么?不是要探病?自己有腿不走难不成还要我来接你?!”房外传来屠苏酒的喝声,说完又像是要遮掩什么,补上一句:“我倒不知昆仑山主的架子如此大。探个病还要让人来请?”玉麟香腰笑得无奈,忙抬腿跟上,他知那人是一惯的嘴硬心软,口舌上最是不饶人,别扭得可爱。“还捧着那破木头做什么?揣了一路这冬灵木都要被你捂化了,还不快放下。若是失了药性又有什么用处。”轮椅上的神医嘴下不留情,连带着椅边的药草都抖上一抖。“是是是,神医说得有理,是在下疏忽。”玉麟香腰笑着将手中的冬灵木递给门外的侍童,转而去推屠苏酒的轮椅,自背后瞟见椅上那人发红的耳尖,藏在墨色的长发里,像是山水画里的一点红梅。一向端庄持重的昆仑山主竭力忍住笑意,他知道这是万万不能笑出来的,若是被这别扭的神医听见,怕是自己就要被扫地出门了。

       饶是玉麟香腰再有心理准备,瞧见后院梅树下的寒英时还是免不了愣上一愣​。巨大的麒麟神兽屋子里是肯定装不下的,若是碾坏了屠苏酒的草药圃,定少不了一顿教训,幸好寒英常年居于昆仑本就不畏寒,身中火毒更是巴不得把自己埋进雪里,屠苏酒便索性将它安排在了医馆后头的露天院子。只是……玉麟香腰瞧着寒英身下花花绿绿的绒毯子,又瞧了瞧一旁烧得正旺的火炉子,倒是不知该作何反应了。“咳。瞧什么瞧!那毯子是冬日里保暖药草的,碰巧在这院子里。”轮椅上的神医尬咳两声,却又见玉麟香腰往火炉子看,急忙忙撇清道:“那炉子是给病患煎药的!是侍童忘了收回去。”总而言之,没有一样是特意为你那挚友准备的,如果有,也当没有。只是他说得急,又多少有些心虚,这下不只耳朵尖,连带着脖子都一并泛了红。玉麟香腰也不戳破,只带了笑顺着他的话说:“多谢神医费心了。”。寒英见了玉麟香腰,瞬间便精神起来,低吼一声就往玉麟香腰身边蹭,震得那梅树上的红花簌簌往下掉,屠苏酒心疼那花,只瞥了寒英一眼,上天入地的神兽居然立刻安静下来,倒像只乖巧温驯的大猫了,玉麟香腰见状终是忍不住笑出来,抬手揉揉寒英的脑袋,将自己的魂力渡了些暂缓寒英体内的火毒,又凑过去与它小声说话:“看来你也知屠苏神医不好应付,这些时日劳神医费心费力,挚友你也要多担待些。”哪知这悄悄话却被一旁的屠苏酒听了个完完全全,他腿脚不便,其他感官便格外灵敏些,不好应付的神医冷笑一声:“我倒不知自己什么时候需要它来担待了,腻歪够了便站远些,这火毒你医还是不医了?”。玉麟香腰听他这般说,忙退了几步去到他身后。

       屠苏酒伸手探了寒英的状况,那火毒霸道异常,即便玉麟香腰一次次渡魂力过去,也是收益甚微,寒英的灵力正被火毒蚕食,一点点消散。屠苏酒蹙了眉,火毒虽难也有救治的方法,他有一招草木济苍生,能活死人肉白骨,自然也能驱这火毒,只是……他瞧了瞧身后满脸担忧的玉麟香腰,罢了,便当是上辈子欠了这人的。他抬手催动体内魂力,轮椅上的白术桂枝顿时疯长起来,连带着院中那株红梅也生出了绿叶,在一片白雪里刺眼异常,磅礴的生命力倾泻而出,却叫玉麟香腰心惊,轮椅上那人像是要耗尽魂力般义无反顾,药草蜿蜒而出,将寒英包裹其中,火毒正在一点点被拔除,只是这样强大的魂力让玉麟香腰愈发担忧。却又不敢去打扰了屠苏酒医治,只得站在那人身后,握着玉笛的手用了力,直握得指节都泛白。终于那魂力猝然而止,寒英的火毒已解,可那些苍翠的药草却突然枯萎下去,连带着红梅树也瞬间落了花叶,身前轮椅上的人垂着脑袋没有响动,没了草药的环绕,屠苏酒的背影在一片白雪中单薄得叫人心惊。“屠苏!”玉麟香腰再顾不得礼数,几步抢上前去想要托起那人低垂的面庞,可掌心一凉,竟是温热的血腥气,玉麟香腰大惊,见那人脸色苍白,只唇角缓缓流下一道细细的血来,昔日稳重的昆仑山主此刻连手都在抖,颤着声一遍遍喊他:“屠苏!屠苏醒醒!不要吓我!”。“吵吵什么……”细微的声音让玉麟香腰的一颗心落回了原位,屠苏酒实在没了力气,这草木济苍生本就是险招,折损自己的生命心血,以命换命。可想要拔除火毒,必得用这个法子。玉麟香腰将人自轮椅中一把抱起,扭头交代寒英好好休息,便急匆匆得往内室去,怀中的人却偏偏不安分,咳着血也要刺他几句:“昆仑山主悠着些,莫要,咳咳,踩着我这些药草,不过是失了些血,还死不了……”“屠苏!”刚出口的话被玉麟香腰喝断,语气全然没了往日的温柔礼数。屠苏酒何曾被人这般凶过?直被唬得一愣,抬头去看,那人皱着眉,连带抱着他的手都紧了一紧,现下里倒是有一山之主的威严了 。

        玉麟香腰再不发一言,直将人抱进内室榻上,低头便去褪屠苏酒的鞋袜,“别……”屠苏酒话还没说完那双几近透明的足便已暴露在外:“你不必可怜我,我当初选择避世而居,就早知会有这般后果。”。玉麟香腰却不答他,只握了那双透明的足,小心放进被中,又转身去给他倒热茶,只是他这般沉默倒叫屠苏酒浑身别扭起来:“玉相遥!失血的是我,你气个什么劲!”他现下本就体弱,被玉麟香腰冷着更是多了几分委屈,话还未说完便又咳起来。玉麟香腰低叹一声,给屠苏酒喂了点热茶,将人按进被窝里:“屠苏……”他已冷静下来,可那双手还在细细颤抖:“你先休息,一切,等你修养好了再谈。”。

       玉麟香腰听着那人渐渐变缓的呼吸声,明明已是强弩之末,却还硬撑着配了给寒英调养的药方​,这才安心睡去。玉麟香腰给榻上的人掖好被角,又细心关了窗,这才悄声走出房门。他在门外站了许久,瞧见手上那薄薄一张药方,却是再也忍不住,一拳打在对面的木头门框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他不知火毒要这样来医治,不知这医术如此狠辣,竟要折损那人的性命来换。可就算他早知道又能如何呢?寒英为了救他才中火毒。难不成早知道了他就能弃寒英于不顾么?寒英于他是挚友,那屠苏呢?屠苏于他……他只气自己还不够强大,疏忽防备让寒英中毒,又让屠苏折损至此。明明知道那人最是嘴硬心软,一副冷冰冰的带刺模样,其实内心却比任何人都善良纯净。不该的,玉麟香腰想起那双近乎透明的腿,想起看见那人血色时刻骨的恐慌和后怕,不该如此的,屠苏于他……该是最重要的那个有缘人。思绪一下透彻起来,他握着那张药方笑得无奈,是了,他对那个脾气古怪的神医早就动了心,不认都不行。

        玉麟香腰抬头看见窗外院里那棵红梅,殷红的花瓣落了一地,寒英正在树下打盹,枕着花花绿绿的绒毯子,待屠苏醒了便约他一同去逛逛青丘的花市吧,他想,还要回昆仑山瞧瞧,天凉也不知屠苏愿不愿去,不过去也得等他修养好身体。所幸青丘的冬日也好,他拿着药方去找侍童取药,却又忽得想到,有屠苏在,又哪处不好呢?

评论(1)

热度(134)

  1.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